雜文

 母親是3月2日病逝的，迄今已近一年了。

這段日子感覺很複雜，那已經不是悲慟、憂鬱、sadness之類的感覺，反而更像是，一種無比的悵惘，失落，就像是心裡突然空了一塊，或者一直走着路卻突然踏空了，然後卡在中間的那種落差感。

我是到了去年才知道，人死了以後身份證的鐳射芯片上會打一個洞，小小的，摸起上來感覺突兀，刺刺的。

我一直覺得，這個洞是打在我這裡。

母親上位那天我姨也來了，她說自己近來又夢到我媽了，我回應道誰沒有呢？我自己，我爸，我哥，我媽的朋友，同事，大家都一定有夢到我媽。

只是有時夢見我媽後醒來，或突然有人按門鐘，我都會頓一頓，然後才緩過神來，啊，媽已經不在了。

「可能只是不習慣，始終也很突然。」我朋友說。

嗯，但我可能永遠不會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