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Lift Your Skinny Fists Like Antennas to Heaven》

這張專輯前段時間才剛過了三十歲生日,也不算樂評,就稍微說說我自己對這張專輯的回憶和感想吧。

photo source: https://godspeedyoublackemperor.bandcamp.com/album/lift-your-skinny-fists-like-antennas-to-heaven

有次看到不知道甚麼音樂專欄或文章介紹到這張專輯,應該還附上些甚麼「post rock樂迷必聽」「後搖的經典之作」之類的文字,那時大一的我自問算是個post rock樂迷,再加上無論是封面樂隊名稱還是專輯標題都怪異得反而會令人感興趣,便嘗試找了來聽聽。

把這張全長近一個半小時的經典巨作硬生生地聽了三四次以後,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張專輯有些部份,是可以跳掉的。全張專輯一共四首歌,每首歌平均時長約二十分鐘,但最後一曲〈Antennas to Heaven...〉一般公認算是比較弱和藝術價值比較低的,我自己聽慣了以後通常是會跳掉這首歌。然後首三曲〈Storm〉, 〈Static〉和〈Sleep〉 也是有很多個人認為意義不大的dronessampling,例如〈Static〉一曲我習慣跳掉首兩段movement直接由大約430秒的小提琴開始聽,一直到約17分鐘結他轟完以後我又會習慣跳掉最後那段drones然後聽下一曲〈Sleep〉。但到了全長23分鐘的〈Sleep〉一曲個人認為是沒有甚麼地方可以跳的,全首歌都很intensive,包括開首Coney Island那段speech

我知道不少人會把全張專輯當成一首很長很長的歌,再像古典樂般分成不同的moments,但這就是我自己現在聽這張專輯的方法啦。畢竟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多時間一口氣播完1 個半小時,很多時候我是會只聽〈Static或者〈Sleep

StaticSleep這兩曲算是全張專輯我最喜歡的部份了。 Static先由一段優美哀怨的小提琴開場,之後是一段低音的結他riff,再慢慢疊加和build up弦樂、drones、鐘琴等,然後迎來所有樂器一次性爆發,彷彿在哀號的結他、鐘琴、鼓,全部迸發而出。之後緊接着反復的弦樂riff,配以結他、鼓,再不斷地加速、累積能量,緊湊的Crescendo過後,最終以另一段瘋狂的爆發和近乎嘶哮的結他作總結,有人形容之以驚悚片,有人形容為啟示錄或末日,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一段史詩級的體驗,就我個人而言,即使已經loop過多次,現在再聽我也覺得是何等澎湃 、磅礡。

到了Sleep又是先由一段人聲采樣開場,"They don't sleep anymore on the beach."那段Speech現在聽回還會教人動容。再來是依舊不安徬徨的結他、鼓和弦樂build-up,樂器彷彿逐層逐層不斷enrich,不斷deepen。但到了中段卻突然驟變成一段正面積極、旋律歡快的結他刷弦(應該又是用螺絲批掄結他的技巧)。那段刷弦慢慢fade out,然後又是一段build-up,但這次的climax卻是充溢着希望、喜悦,彷彿在一間鐵屋子裡終於鎚出一個破口,第一束光灑落身上(啊,我討厭用這種比喻)。到中後段那節柔和的小提琴,是我個人聽過最好、最溫暖的弦樂之一。

記得有次忘了甚麼媒體做了個投票,要選出post rock史上最好的專輯(雖然說是史上最好,但post rock是個年輕的genre,大槪也只有三十年左右歷史)。結果這張專輯拿了第三名,輸了給第二名Slint的《Spiderland》和第一名Explosions in the Sky 的《The Earth Is Not a Cold Dead Place》(補充:我找到了,是這裡)。其實我認為,若要所謂「入門」接觸post rock,我也不會推薦首先聽這張專輯,始終一個半小時卻只有四首歌,就這點也足以勸退不少人了。我可能會推薦先聽聽Sigur Ros或者Mono吧,這一張實在不算易入口。

所以總括而言,我是覺得這張專輯是不太需要推薦給任何人的。對主流樂迷而言,每首歌平均二十分鐘足以嚇跑他們了。而對post rock樂迷而言,應該不用你推薦,就早已經聽過這張經典之作了吧。

另外這張專輯怪異得令人根本不可能忘掉的封面,後來也成為了經典,還引申了不少惡搞,這是其中一張我覺得和現在這段日子很相配的改圖,希望有緣讀到這篇blog的人注意衛生。


credit: krankyltd
photo source: https://twitter.com/krankyltd/status/1238533479970660352/phot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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